“？你是在考验着我什么吗，姐姐？”
苏秦愣了一会儿，然后冷淡回应，这不是他的第一发应，但却是第一句话。
他没问林雨栀为什么喝醉，以及喝了多少，就说明，她在他的心里不重要。
“你以为呢？”
“如果是考验的话，弟弟合格了呢，毕竟你的第一反应……不是关心她，所以在姐姐心里，好感度会上升，解说更多姿势呦……可惜不是呢。”
谨雨薇在笑，“因为她是真的喝醉了，不省人事呢……这样愚蠢的姑娘，如果不是我看着，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喝醉了，被谁捡尸呢。”
“不过我的好弟弟，你真的不关心她吗？”
“关心如何，不关心又如何呢？姐姐，既然她要去喝酒，喝醉了，作贱自己，就都是她的选择，与我无关的，你又何必多此一问呢？”
谨雨薇也好像听出了苏秦在生气，所以哄着说，“好啦好啦，弟弟不生气，亲亲mua~
但是我说的，都是真的，你不来的话，我也不管，她可能真的被谁捡尸……毕竟喝了不少。”
“还是上次你来找我的那个酒吧，记得了吗？”
“你为什么要做这些呢，姐姐，你明明知道我不是真的喜欢她的。”苏秦又不明白，他想不出谨雨薇给他打这个电话的理由。
他想她是喜欢他的，所以大概是不可能，甘愿看他和另一个女人纠缠的，对不对？
更何对象还是林雨栀。
还有她之前的那些吃醋，那些生气，红了眼眶，怎么可能会是假的？
苏秦不信。
林雨栀喝醉了，是喝醉了，但和她谨雨薇有什么关系呢？
不如说看她作贱自己，惹得他生气，把她丢得远远的，才如了谨雨薇的意，不是吗？
“弟弟想要知道原因吗？”苏秦听见电话那边的声音喧嚣，音乐轰鸣。
“因为我知道你对她还有喜欢，所以她作贱自己，伤害自己的话，你会厌恶，会嫌弃，但……也会在意，也会心疼。”
“因为你就是这样的人，弟弟，你可以堂而皇之地说不喜欢，但还不是放在心上？如果谁真的碰了她的什么，你绝对是第一个不放过的……不是吗？”
“我当然明白你是不蠢的……可你看得清自己吗？弟弟，我从来，都比你想的，更了解你，苏秦”
“可我已经将那些心动杀死了，姐姐。”苏秦的眼神落下，融入到黑夜的寂静中。
“是吗？”谨雨薇在笑，苏秦没有回应。
挂断电话。
苏秦闭上眼，抱紧林温浅，他想月光很轻，呼吸均匀，可是闭上眼，却满是林雨栀的影子。
他好像能想象到她喝醉的原因……因为明白他骗了她，她一直都等不到他，所以飙车，喝醉。
她应该在某处……在这座城市，某个喧嚣的，鲜艳的，万紫千红的某处，委屈地在哭吧？
他知道她会哭，毕竟这是苏秦一开始就计划好的，
因为察觉到自己喜欢的情绪，所以会想着杀死，他不能有这样的情绪。
这种喜欢是毒药，因为会让他处于被动，苏秦不喜欢处于被动。
所以这一次，他不会去。
所以这一次，是你猜错了，姐姐。
他想。
可五分钟……到十分钟的时候，苏秦还是很小心很小心地起床，轻轻给林温浅盖上被子。
出门的时候，月光一样的轻，他想他总算是他的男朋友吧，那样去看看，好像也不算心动。
他打了电话，很快就有人接，她好像真的有些醉了，所以将电话轻轻贴在耳侧，说话的时候，也不清不楚的，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“还在酒吧？”苏秦听到哪里音乐很大。
“等我别走。”
然后他挂断电话，叫了一辆出租车，路上苏秦闭着眼，开始思考自己在这一段关系中的位置。
他猜不透谨雨薇想着什么……但是林雨栀，和他一直在相互折磨。
说实话苏秦有些累了。
他是她男朋友，苏秦当然清楚这一点，可这不是他真心的想法，这段关系也是虚假的。
打从一开始，苏秦想的就是逃离，是摆脱，而不是维系这一段错杂的，纠缠的，暧昧的关系。
所以他才说，要林雨栀……要她梦碎，要她哭，要她亲手去触碰，那些会让她心碎的真相。
这是苏秦一开始的计划。
可谨雨薇又没说错。
她一直都比他想的，更了解他自己。
苏秦是个口是心非的人。
他计划是林雨栀对他着迷，那样最后说不爱，她才会真的心碎，可对话中，他其实一直都在暗示她，他不是她真的男朋友的事实，
他一直都在有意无意地疏远她，不去保持亲近的关系，他想这样的话，最后分开的时候，他们，谁也不会难堪吧？
周旋着这段关系，几乎耗费了苏秦所有的心力。
在察觉到他可能……真的有一点点喜欢她的时候，苏秦也很快将这一份感情杀死。
他和谨雨薇说他不在意林雨栀如何如何，可结果还是起床，还是睡不着，还是打电话给她，然后坐上出租车。
结果还是有喜欢的。
下车，付了车费，苏秦到了那家酒吧，他有些顾虑，因为这种地方，私人性质的，不是谁都能进去的吧？可是侍者没有拦他。
想想，苏秦也明白了。
因为上次是林雨栀带她来的这家酒吧，最后也是坐着她的布加迪威龙离开的，所以如果侍者不蠢，足够留心，其实也不会拦着他的什么。
进门，酒水琳琅满目，这里的酒味道很好，但也很贵，苏秦装作乖孩子，这样就不会成为坏女人的猎物。
他其实已经适应了这种地方的生存法则……低下眼神，默默寻找她的身影。
耳边喧嚣着，舞池里的姐姐扭动着腰肢，好像没有骨头，姐姐大腿的白腻和灯光的粉红，交织成暧昧的字眼。
闭上眼，好像什么都不用管，意识被酒精和音乐催眠，忘掉这静夜的万紫千红。
所以她才会来这里吧。
苏秦找到林雨栀的时候，没有看见谨雨薇。
她在一个相对尊贵的卡座，脸上的妆已经洗掉了，还有泪痕，哭得那么难看，黑色的吊带裙，裙摆很短。
她没有听他的话了，穿了很短的裙子，还喝了酒，她把自己灌醉，像是为了报复谁，可实际上难过的都只有她自己而已。
她手里握着一瓶VSOP的白兰地，醉醺醺的，苏秦来到她身后的时候，林雨栀没有发觉。
她的眼神迷离，不知道喝了多少，事实上，苏秦也不清楚，林雨栀的酒量到底有多少。
酒水滚落着，滴在少女白皙的胸脯上，然后她拿起手机，像是泄愤一样，给他发消息，“苏秦，你就是个混蛋！”
她发的qq，谨雨薇拉黑的微信。
微信都是比较重要的人，就他个人来说。
林雨栀的声音很大，但还是被嘈杂的音乐声淹没，这句话她没发出去，抱着双腿哭。
然后哭够了，又抱着手机，声音弱弱地，带些乞求的语气，给他发，“你来找我，苏秦，你来找我好不好？”
等了一会儿，没有回应，因为苏秦就在她的身后，可林雨栀不知道。
听她说话的语气，卑微的模样，像是无家可归的小狗狗。
苏秦想何必如此呢，她明明有更的好的选择，干嘛还要执着他，何必折磨自己呢，蠢女人。
可他不想问，因为每次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，所以你当初离开，是真的情非得已，是吧，林雨栀。
于是苏秦点了点林雨栀的肩膀，“一个人啊姐姐？”
然后苏秦到林雨栀前面坐了下来，拿走她手里的VSOP白兰地，看到是他，眼瞳几乎一下子就睁大了。
然后又好委屈，像被丢下的猫儿，“我，我等了你好久，苏秦，我等到人都走光了，你都还没来……”
“我回去了。”
“你骗了我吗？”林雨栀嘶哑着声音问，泪水一滴两滴落下。
“嗯。”他淡然地答应。
“你骗我……你真的，就那么讨厌我吗，苏秦？那你亲我，宠我，让我感受到恋爱的感觉，又为什么呢？”
“还是说你单纯是在玩我，就想看我……狼狈的模样？那好啊，苏秦，你看，我急了，我哭了，这就是我狼狈的模样，你看啊，你为什么不笑呢？”
她盯着他，眼中微亮的光芒渐渐熄灭。
苏秦放下杯子，他不喜欢VSOP，不是因为口感不好，只是他还没到年纪。
而且酒精味刺鼻，霓虹光打在眼里刺眼，苏秦不喜欢这种感觉，不喜欢这个环境。
所以他站起来，牵起了林雨栀的手，说，“我们回去吧，林雨栀。”
“才不要才不要才不要。”她摇头拒绝，是任性的小女孩。
然后又抬起头来，盯着他的眼睛，明明是醉了的，却眼眸澄澈，说话的时候也尤其认真，“你告诉我，苏秦，你到底，有没有喜欢我？”
“喜欢我的话，为什么要骗我，不喜欢的话，你又为什么来，为什么在意……我有没有在作贱自己？”
“明明是你和谨雨薇的说的，你不是喜欢我的，你也说了不会来的，现在，又干嘛出现在这里呢？”
苏秦答不上来，他只说，“我们回去吧。”
“我不回去，我不要回去，就在这里说，苏秦，就在这里说。”林雨栀晃着脑袋，头发散落，落在姐姐酥软白腻的胸脯上。
“你告诉我，你是不是有一点喜欢我了，苏秦？”
苏秦还是没说话，他想这个问题的答案或许很简单，无非就是爱或不爱两个字，可他说不出，低眉顺眼。
“我给你时间……十秒，苏秦，我给你十秒钟，十秒钟，如果你不说话，我就当你默认了。”
林雨栀开始倒数，苏秦知道如果他现在说不爱，说不喜欢，她可能就真真正正，放过他了。
这一直都是他所想的，不是吗？可苏秦又说不上来，直到这十秒数完。
“我们不闹，好不好？林雨栀。”苏秦牵着林雨栀的手，揽过她纤细的腰肢。
在瞥见她眼底的欣喜的时候，苏秦知道，这姑娘，和自己达成了和解。
牵上她手的时候，苏秦一直在有意无意地躲着林雨栀的眼神……她注意到了，就在心底确定了一些事。
所以她说好，我们回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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